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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解一点美国最高法院和大法官

商务印书馆英语编辑室 2022-06-09
9月18日，美国最高法院第二位女性大法官鲁斯·巴德·金斯伯格逝世。20世纪70年代，美国掀起保障妇女法律权利的浪潮，金斯伯格就是背后最重要的推动者。后来，她就任最高法院大法官，在任27年，成为其中最受瞩目的一员。如今，大法官席位空缺，美国总统特朗普可以第三次提名大法官。

（摘自《英语世界》微信公号）


如果你想了解一点与美国最高法院和大法官有关的背景知识，不妨读一读这篇文章。


Supreme Court  最高法院


美国的最高法院不分普通法院、行政法院、宪法法院，而是只有一个Supreme Court（最高法院）。最高法院是最高的司法部门，是联邦法院系统和州法院系统的共同上诉法院，也是终审法院（court of final instance / court of final appeals）。美国最高法院并不是受理所有上诉到那里的案件，而是仅仅受理涉及重大宪法问题的案件。[1]它每年收到7000多份要求复查的上诉状，但一般只能受理80起左右。

“
[1]这叫做discretionary jurisdiction裁量管辖权，即法院自由裁量决定是否管辖。如果一个法院必须受理一个上诉过来的案件，则叫做“强制管辖权”（mandatory jurisdiction）。

”

美国最高法院共有9个大法官（justice），其中一个是Chief Justice（首席大法官），8个是Associate Justice（普通法官。注意，此处的associate是“同事”之义，即作为首席大法官同事的法官。也可根据上下文，直接翻译为“法官”）。目前的首席大法官是约翰·罗伯茨（John Roberts）。

法官由总统提名，参议院批准，只要不糊涂，可以终身任职。工资直接来自国会预算，而不受制于行政部门。要弹劾（impeach）法官，需要先获得众议院（Congress）简单多数（simple majority）通过，然后交给参议院（Senate）审判，不由政党或行政部门控制。参议院定罪，需要三分之二多数。

美国历史上，只有一个最高法院大法官塞缪尔·蔡斯（Samuel Chase，《独立宣言》签署者之一）受到过众议院指控，说他的判决受到了他联邦主义的政治倾向（Federalist political leanings）影响，但参议院认定所有罪名不成立，并确认法官的独立性，不受任何干扰。他一直担任法官职务，直至去世。美国法官的待遇和职位保障，使美国法官更容易独立作出判决，不受外界干扰。

最高法院法官分为两个主要的思想派别，一派叫judicial activists（司法能动派），一派叫strict constructionists（严格解释派）。前者认为，宪法是一份活的文件，法官应当与时俱进，在不同的时期，对宪法作出不同的解释，适应时代变化的需要。比如，通过这一派法官对宪法的重新解释，使妇女获得了堕胎的权利。后者认为，应当从狭义上解释宪法，遵从宪法的字面规定，而不是遵从宪法的精神。

首席大法官对法院的走向影响很大。第一任首席大法官约翰·马歇尔（John Marshal）在位时，最高法院通过“马伯里诉麦迪逊”（Marbury v. Madison）一案，确立了司法审查（judicial review）的原则，即最高法院可以对国会通过的立法进行审查，并宣布违反宪法的立法无效；又通过“吉本斯诉奥格登”（Gibbons v. Ogden）一案，确立了各州不得通过立法、干扰美国国会监管跨州贸易的权力。

首席大法官沃伦（Earl Warren）在公民权利方面采取司法能动主义的立场，通过审理一系列的案件，促使国会通过许多民权立法。比如，他在任职期间，最高法院做出了“布朗诉托皮卡教育局”（Brown v. Board of Education）一案的判决（1954年），推翻了1896年最高法院在“普莱西诉弗格森”（Plessy v. Ferguson）一案中作出的、维护种族隔离政策的判决，宣布让黑人和白人在不同的学校接受教育违反宪法。

当时，“普莱西诉弗格森”一案作出的裁决并非全体一致。在9名大法官中，有一名大法官约翰·马歇尔·哈伦（John Marshall Harlan）持反对意见。他认为宪法是不分种族的（color-blind）。他的意见尽管占少数，但推动了种族平等的观念。他的意见在后来的案件中成为最高法院的多数意见。他任职期间审理的另一起著名的案件是“米兰达诉亚利桑那州”案（Miranda v. Arizona，1966年）。通过本案，最高法院确定，警察拘捕任何人，都应当向其宣读其法律权利，即：

“
You have the right to remain silent. Anything you say can and will be used against you in a court of law. You have the right to speak to an attorney, and to have an attorney present during any questioning. If you cannot afford a lawyer, one will be provided for you at government expense. (Miranda rights)

笔者的译文：

你有权保持沉默。但你如果选择开口，你所说的话就有可能甚至一定会在法院中用作对你不利的证据。你有权跟律师沟通，也有权在接受讯问时请律师到场。如果你没有钱请律师，政府会花钱给你请一个。


”
 
19世纪中叶，首席大法官是罗杰·布鲁克·托尼（Roger Brooke Taney），思想十分保守。提到他，人们就会想起他在“德雷德·斯科特诉桑福德”（Dred Scott v. Sandford）一案中代表多数法官撰写的判决意见。他说，在起草宪法时，美国黑人被认为“低人一等，根本不适合与白人相提并论”（an inferior order and altogether unfit to associate with the white race），因此不能被看作美国公民。当然，这个判例最后被推翻了。

1921—1930年，威廉·塔夫托（William Taft）是首席大法官，后来成为美国总统。他领导下的最高法院以优柔寡断著称。他任职的十年间，最高法院只作出一件对国家有影响的判决。

其他著名的判例（landmark cases）包括1973年的“罗诉韦德”（Roe v. Wade）一案，通过该案，最高法院认定堕胎合法，确立了妇女通过堕胎终止妊娠的权利；2000年的“布什诉戈尔”（Bush v. Gore）一案，最高法院阻止了正在佛罗里达州进行的重新计票活动，允许佛罗里达州务卿出具证明，证明布什（George W. Bush）在佛罗里达州的选举中获胜，从而使布什成为美国总统。

——摘自《法律术语翻译二十讲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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